中國格律詩翻譯方法淺談

　　摘 要: 隨著全球化的深入，將中國傳統(tǒng)詩歌翻譯成英語，與國際友人們一起分享我們的悠久歷史與燦爛文化是新時代的目標之一，這樣就使格律詩英譯成為一大重點與熱點。格律詩的產(chǎn)生，是基于一系列基礎(chǔ)要求的完善而形成的。因此，在對格律詩進行英譯的同時，很難顧全其所有內(nèi)容、形式，必然存在取舍問題。因而，格律詩的具體英譯方法需要探索和嘗試。無論是形式上的格律平仄、聲韻特點、閱讀特點，還是內(nèi)容上的對仗修辭、典故運用、文化習(xí)俗，都要進行一定的比對與研究?？梢哉f，格律詩的翻譯方法探討，既是對中英詩歌的共同點進行考校，也是對對等翻譯問題的討論。

　　關(guān)鍵詞: 詩歌翻譯; 格律詩; 方法

　　1 中國格律詩的特征

　　1. 1 古體詩和格律詩

　　中國文學(xué)的精華與悠久的歷史所創(chuàng)造的漢語文學(xué)藝術(shù)的巔峰，就是中國傳統(tǒng)詩歌。它始于音樂，并通過音樂傳承。中國古典詩歌可粗略分為古體詩和近體詩兩種形式，近體詩即格律詩。

　　唐代前的詩歌也稱為古體詩，大致包括南北朝之前的所有詩歌[1]。這種形式在唐后并沒有滅絕。隨著時代的發(fā)展，中國詩歌已經(jīng)走過了從詩經(jīng)體、楚辭體到樂府詩、柏梁體、永明體等古代詩歌形式[2]。格律詩也被稱為近體詩。

　　1. 2 押 韻

　　與英語格律詩不同的是，中國格律詩的押韻方式并不多變和多樣。英文格律詩的韻律方案比中國格律詩的韻律方案更為豐富，如交替押韻、韻律押韻、重疊 押 韻等[3]。從詩經(jīng)時代開始，中國人更喜歡“aaba”或“abcb” 這樣的押韻方式，這也是中國格律詩的唯一押韻方式。韻腳必須出現(xiàn)在偶位句中，第一句可押可不押。

　　因此，中國格律詩的韻律方案是“? aba”和“? abacada”。“?”是指用“a”或其他不同的聲音押韻。更重要的是，押韻的聲調(diào)是固定的。它只能押平聲，且不能換韻。韻腳在同一首詩中只有一個[4]。由于聲調(diào)自身特點，格律詩韻的吟誦與其他部分相比，花費時間最長。有時韻腳的聲音在某種程度上會有意義。如:

　　《登高》

　　杜甫

　　風(fēng)急天高猿嘯哀，

　　渚清沙白鳥飛回。

　　無邊落木蕭蕭下，

　　不盡長江滾滾來。

　　萬里悲秋常作客，

　　百年多病獨登臺。

　　艱難苦恨繁霜鬢，

　　潦倒新停濁酒杯。

　　Translation:

　　On the Height

　　by Du Fu

　　The wind so swift，the sky so wide，apes wail and cry;

　　Water so clear，and beach so white，birds wheel and fly;

　　The boundless forest sheds its leaves shower by shower;

　　The endless river rolls its waves hour after hour;

　　A thousand miles from home，I'm grieved at autumn's plight;

　　Ill now and then for years，alone I'm on this height;

　　Living in times so hard，at frosted hair I pine;

　　Cast down by poverty，I have to give up wine.

　　Translated by Xu Yuanchong

　　忽略語言的語音變化，我們可以發(fā)現(xiàn)這首詩的偶句押的/ai /韻。這也是中國人表示遺憾嘆息的聲音。讀者每次反復(fù)吟誦時，都會感受到詩人的心情。這在一定程度上解釋了這首表達悲哀的詩能使古人與今人動容的原因。

　　1. 3 格 律

　　中國格律詩通過自己的節(jié)奏表達音樂性。英語格律詩的節(jié)奏基本上由重讀和非重讀音節(jié)組成[5]。中國格律詩的韻律由平聲與仄聲組成[6]。漢語的偶位音節(jié)似乎更為重要，因此，中國格律詩的基本格律有“二四六分明”的說法，但這不是唯一的規(guī)則，所以有時會被證明是錯誤的。

　　在這個基礎(chǔ)規(guī)則中，同一聯(lián)的平和仄的組合應(yīng)該相反，相鄰兩聯(lián)的首尾格律應(yīng)該一致。這些規(guī)則使中國格律詩不僅具有音樂的美，而且具有形式與建構(gòu)的美[7]。

　　例如:

　　《登高》

　　杜甫

　　丨 一 丨 一 丨 一

　　風(fēng)急天高猿嘯哀，渚清沙白鳥飛回。

　　一 丨 一 丨 一 丨

　　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

　　丨 一 丨 一 丨 一

　　萬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獨登臺。

　　一 丨 一 丨 一 丨

　　艱難苦恨繁霜鬢，潦倒新停濁酒杯。

　　(此處“一”為平，“丨”為仄。)

　　這只是基本節(jié)奏之一，但它反映的規(guī)律幾乎適用于中國格律詩的所有韻律。與英語詩歌相比，無論是八句還是四句，中國格律詩的詩句固定在五音節(jié)詞和七音節(jié)詞上。很明顯，盡管東西方之間距離很遠，但當詩人拿起筆運用平仄組合或是輕重音時，他們似乎有著某種共識。

　　1. 4 吟 誦

　　由于中國傳統(tǒng)詩歌來自民間歌曲，因此作為閱讀中國傳統(tǒng)文學(xué)的途徑，吟誦也是中國文學(xué)和詩歌的起源。因此，每個中國傳統(tǒng)學(xué)者都會用一段簡單的旋律來配合一首格律詩。吟誦有以下規(guī)定:相比于仄，平音應(yīng)該更長一些，韻字應(yīng)該讀得最長，同時，平音應(yīng)該是低于仄音的等等[8]。雖然只有一小部分英文詩歌能夠歌唱，但一些詩歌仍然具有與中國格律詩歌相同的特征。簡·泰勒的 The Star 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The Star Twinkle，twinkle，little star，

　　How I wonder what you are!

　　Up above the world so high，

　　Like a diamond in the sky.

　　When the blazing sun is gone，

　　When he nothing shines upon，

　　Then you show your little light，

　　Twinkle，twinkle，all the night.

　　Then the traveler in the dark

　　Thanks you for your tiny spark，

　　How could he see where to go，

　　If you did not twinkle so?

　　In the dark blue sky you keep，

　　Often through my curtains peep

　　For you never shut your eye，

　　Till the sun is in the sky.

　　As your bright and tiny spark

　　Lights the traveler in the dark，

　　Though I know not what you are，

　　Twinkle，twinkle，little star.

　　任何知道這首詩的人都會唱一首簡單的旋律，這與中國格律詩的吟誦特征具有共通性。

　　2 中國格律詩的結(jié)構(gòu)翻譯方法

　　2. 1 結(jié)構(gòu)翻譯方法

　　翻譯者在翻譯過程中會遇到的第一個問題可能是: 應(yīng)該選擇哪種格式來翻譯? 譯者可以采用與中國格律詩不同的英文格律詩，它具有更多節(jié)奏可供選擇，如十四行詩或英雄雙行體，甚至其他形式如自由詩、空白詩?！懂敶g理論》一書中引入的翻譯等值理論，要求譯者在沒有任何信息損失的情況下翻譯字詞[9]?；谶@一理論和中國格律詩的特點，運用英語格律詩來作為譯文基礎(chǔ)可能會更好。關(guān)于格律詩翻譯中的“融合”問題，黃教授認為，譯者應(yīng)該將中國古典詩歌的意義和形式同時翻譯成英文[10]。他也給出了一些具有類似韻律和節(jié)奏方案的例子，如魯拜體、英雄雙行體、挽歌等。

　　中國著名翻譯家許淵沖先生提出了“三美”理論和 “三化”理論[11]。“三美”理論包括意美、音美和形美三個目標。最重要的是意美，然后是音美。

　　文化背景譯者翻譯詩時準備的材料必須包含詩歌的背景。從而確保不會誤解詩人想要表達的內(nèi)容或感受。比如:

　　《絕句》

　　杜甫

　　兩個黃鸝鳴翠柳，

　　一行白鷺上青天。

　　窗含西嶺千秋雪，

　　門泊東吳萬里船。

　　這首詩是在安祿山叛亂之后寫成的。詩人杜甫聽到了這個好消息，感到很興奮。但是這個版本有一個錯誤，即船舶應(yīng)是從東吳開來的。

　　3. 用 典

　　中國格律詩往往會用文學(xué)典故來證明某些觀點，表達一些感情。文學(xué)典故可以是歷史故事，也可以是歷史人物或物品。因此，譯者需要掌握歷史或熟悉歷史人物。否則，譯者只能逐一檢查詞匯表來進行等化。例如:

　　《飲湖上初晴后雨》

　　蘇軾

　　水光瀲滟晴方好，

　　山色空濛雨亦奇。

　　欲把西湖比西子，

　　淡妝濃抹總相宜。

　　在這首詩中，“西子”一詞并不意味著“西方的兒童”，而是一位著名的中國美人“西施”。翻譯沒有直接顯示西子，而是概括了西子的意義。更重要的是，形式、結(jié)構(gòu)、聲音和意義都是完美的。因此，該翻譯版本很成功。但如果有關(guān)于西子的注釋就更好了。譯者在翻譯之前或之后給出典故的一些基本信息。對保證目標語言讀者的信息對等是有利的，但這需要譯者對經(jīng)典文學(xué)相對比較熟悉。

　　3. 4 中國格律詩的音樂性翻譯策略

　　英語格律詩與中國格律詩最大的不同之處在于它的閱讀方式和音樂性?，F(xiàn)代漢語是一種不同于英語的聲調(diào)語言。中國格律詩的所有規(guī)則都是建立在中古漢語的基礎(chǔ)之上的，而詩人們，無論他們的語言發(fā)生了多大的變化，仍然在用這一體系來寫詩。中國詩歌是用某些歌曲寫成的。換句話說，這些詩歌不是被寫出來，而是被歌唱出來。這就是為什么中國人稱詩歌為“詩歌”。詩歌和歌曲的結(jié)合，使中國詩歌無與倫比。當然唱歌不是自由的，它也有相同的基本規(guī)則，這些規(guī)則創(chuàng)造了另一個偉大的發(fā)明———吟誦。

　　是什么讓詩歌具有音樂性? 構(gòu)成韻律的音調(diào)模式使中國格 律 詩 具 備 了 這 一 特 征。第二章討論的基本節(jié)奏———平和仄的組合形成了音調(diào)模式。同樣，英格蘭詩歌也是根據(jù)不同腳型的規(guī)則，如紅喉、伊姆、松餅、基座等。音步是重音音節(jié)和非重音音節(jié)的紐帶。傳統(tǒng)上，中國格律詩的每一行都可以分為兩三個音步，如:

　　月落/烏啼/霜滿天/

　　Or 白日/依山盡/

　　另外，平聲通常比仄聲更長。因此，“平”在某種程度上更像是重讀音節(jié)，而“仄”在節(jié)奏的功能上就像重讀音節(jié)。這為譯者提供了一些方法來理解關(guān)鍵詞的排列，并且更容易從音樂的層面上對等翻譯一首詩。

　　4 結(jié) 語

　　在翻譯中國格律詩時，譯者需要考慮其基本特征，然后根據(jù)三美理論的原則確定其結(jié)構(gòu)。通常，在對等的翻譯結(jié)果下，英語格律詩是翻譯者更好的選擇。在確定其結(jié)構(gòu)之后，譯者還應(yīng)充分了解文化信息和特殊修辭手段。有時候，注釋也會有助于實現(xiàn)信息等價。為了音美，可以通過調(diào)整英語節(jié)奏韻來保留中國格律詩的音樂性。在這一點上，如果譯者能夠成功地處理它，就會建立一種新的英語形式，從而深深影響文學(xué)藝術(shù)和翻譯藝術(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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